侯府夫人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宾客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早就听说曾家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可要好好见识一番了。”
“可不是嘛,也不知传闻是真是假。”
这些话语中,有真心实意的期待,也有暗含嘲讽的质疑。曾璃听在耳里,却只是淡淡一笑。
她当然知道侯府夫人的用意。自从她回到侯府,侯府夫人就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想将她除之而后快。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故意提出让她表演才艺,分明是想让她出丑。
可惜,她算错了。
曾璃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向侯府夫人行了一礼,语气不卑不亢,“母亲的好意,女儿心领了。只是女儿自幼在乡野长大,实在不通什么琴棋书画。不过,女儿倒是学过一些强身健体的舞蹈,不如就献丑给大家表演一段吧。”
说罢,她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大厅中央。
悠扬的丝竹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乐曲的风格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它不再是舒缓优雅的宫廷雅乐,而是带着几分异域风情的西域曲调,节奏明快,鼓点激昂,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舞动起来。
而随着音乐声响起,曾璃也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没有身着华丽的舞衣,也没有佩戴任何贵重的首饰,只是穿着一袭简单的素色衣裙,却更显得她清新脱俗,超凡出尘。她的舞姿不像那些舞姬般柔媚妖娆,反而充满了力量和热情,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却又带着说不出的优雅和性感,让人眼前一亮。
在场的宾客们从未见过这样的舞蹈,一时间都看呆了,就连一直面带微笑的汪逸尘,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一舞终了,大厅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好!跳得好!”
“精彩!太精彩了!”
宾客们纷纷叫好,看向曾璃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和钦佩。
曾璃微微一笑,向众人行了一礼,正要退回自己的座位,却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姐姐的舞蹈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妹妹也略懂些舞艺,不如就让妹妹为姐姐伴舞一曲,如何?”
说话的是侯府庶女,曾婉。她身着一袭粉色衣裙,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语气温柔可人,然而在她眼底深处,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曾婉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宾客们便纷纷附和起来,想要一睹两位小姐的风采。曾璃如何看不出曾婉的心思,她这是想借着伴舞的机会,在众人面前让她出丑。
“妹妹有这份心,姐姐自然求之不得。”曾璃没有拒绝,她倒要看看,曾婉能耍出什么花招。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曾婉款款走到大厅中央,翩翩起舞。她跳的是时下流行的宫廷舞,动作轻盈柔美,舞姿优美动人,引来宾客们阵阵赞叹。
一曲过半,曾婉突然向曾璃抛来一个媚眼,接着一个旋转,故意将手中的香囊甩向了曾璃。香囊的丝线缠绕在曾璃的手臂上,眼看就要破坏她的舞姿,曾璃却临危不乱,顺势将香囊接住,然后借力旋转,将香囊高高抛起。
香囊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曾婉的手中。原本想要让曾璃出丑的曾婉,反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险些踩乱了舞步。
一曲终了,宾客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曾婉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自然,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众人行礼退下。
“曾大小姐真是好身手,好舞技啊!”汪逸尘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带着一丝赞赏。
“王爷过誉了,不过是些乡野的把式罢了。”曾璃谦虚地回应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汪逸尘的身上。
四目相对,汪逸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端起酒杯,向曾璃的方向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这一切,都被坐在一旁的侯府夫人看在眼里。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她揉碎了。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陆续散去。曾璃回到自己的院子,丫鬟小环立刻迎了上来。
“小姐,您回来了。”小环一边说着,一边帮曾璃卸下头上的珠钗。
“嗯。”曾璃轻轻应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小姐,这是有人给您的。”小环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曾璃。
曾璃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信上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