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可能,毕竟跟着他长大的人,自然希望事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这件事情还得好好的商量一下。”
“少夫人你说得对。”
既然回到家里,温蝉不打算让日子过得太舒心了。
当晚,温竹来到主屋卧室。今天的沈让看起来特别沉得住气。
他慢慢剥开荔枝皮,手指在果实上轻轻摩挲,虽然那香甜的气息就在鼻尖,却并没有急着吃的意思。
温竹心跳加速,双手环住他脖子,咬紧了嘴唇,尽力克制住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恍惚间听见沈让开口了:“你觉得景元如何?”
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冰冷,听不出丝毫温度。
景元?
温竹不明白沈让为何突然提这名字,但他问了,总得回答。
她想了想说:“景元一直跟在世子身边,为人肯定没问题……”
“跟我比呢?”沈让的声音更冷了些。
这下温竹完全糊涂了。
这话什么意思?
“……景元是世子培养出来的人,当然不能和世子相比。”
温竹尽可能给出了稳妥答案。
显然,这答案并未让沈让满意。
“那你觉得后院那个女孩会不会喜欢景元?”
他说话时,手里动作没停,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我不……”温竹的话音开始带点哽咽。
“你是知道的。”
到了这个时候,温竹只盼着事情可以快一点结束。
“不会——啊!”
她如愿以偿。后来,她是怎样回房间的都已经记不清了。
第二天。
在房间里睁开眼,她感觉全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了无数遍,连动根手指头都觉得格外吃力。
幸好温竹没有再给她添堵,所以她一直躺到中午才起来。
吉祥送饭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马上离开:“谢谢你帮忙掩护我。”
昨天温蝉回来得太突然了,好在温竹事先让豆蔻通风报信,让她赶得及回家,而且还多亏温竹出手相助,她才没被人抓个正着。
温竹摆了摆手说:“就是让你回个家而已,不用记在心上。”
如果吉祥真的暴露了,万一换个不好相处的人伺候,反而会麻烦更多。
虽然吉祥嘴上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却深深记住了这份人情。
后来见到了母亲,老人的身体好多了,见到女儿回来高兴得不行。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都没有见过母亲这么开怀的样子。
一切都得感谢温竹的帮助。
这时,陈宗文和段怀川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来到了润州城。
秋季科举就在这儿举行。
两人找了个不起眼的客栈住下,看到段怀川还埋头苦读,陈宗文叹了口气,走上前拿走了他的书:“现在这个时代,单靠学问已经不是那么管用了。”
段怀川满脸疑惑:“老师,您意思是?”
陈宗文自顾自倒了杯酒,喝完后说道:“科举作弊你也是知道的吧?尽管你有真才实学,但家庭背景决定了很多事情,通过科举这条路对你来说并不容易。”
很多时候,只有能力是不够的。
这身份往往决定许多事。
段怀川咬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