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浑身颤抖。
“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拿我怎样?我家在法院里有亲戚,别说打人,就是杀人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你孙女可就惨了,这辈子都得活在被欺负的阴影里!”
当我再发消息的时候,他把我拉进了黑名单。
我尝试着联系了许多家律所,可所有人都告诉我,这个官司他们接不了,也不敢接。
陶家真的像校长说的那样,人脉背景深厚,连法院里都有亲戚帮忙。
难道,瑶瑶的公道再也讨不回来了吗?
瑶瑶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
瑶瑶哭着告诉我,她不敢闭上眼睛,每次闭眼,都会梦到被陶菲菲欺负的那天。
我心疼的抱着瑶瑶,她在我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爷爷,刚才我梦见爸爸妈妈了。”
“我梦见他们抱着我在游乐园里一起玩,可玩了没多久,他们就接到了任务,说国家要借走他们一段时间,等任务完成后,他们就会回家了。”
“可是爷爷,国家什么时候把爸爸妈妈还给我呀。”
“如果爸爸妈妈陪着我,别人就再也不会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来欺负我了……”
“爷爷,为什么坏人受不到惩罚?”
凝视着孙女那苍白的脸庞,我无言以对。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愤与无力感。
第二天,我拿着连夜写好的起诉材料走进了法院门口。
此时的我别无他法,起诉书是我能想到的最后希望。
走进大门,就迎面撞见了跟领导有说有笑的陶菲菲爸爸。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脸色大变,立刻让门口执勤的保安把我拦下。
“这个老头是个疯子,千万不能pm让他进来!”
我被安保按在地上,无论我多不甘心,可在这些人面前,我显得那样弱小。
陶菲菲爸爸得意的站在我的面前,把撕碎的起诉书砸在了我的脸上:“我告诉过你,法院的领导都是我家亲戚,这里不是你说理的地方,你告破大天都没有用!”
“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把谅解书签了,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们的笑声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入我的心脏,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与痛苦。
孤零零的坐在法院的门外,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法院不应该是公平讲理的地方吗?为什么却成了有权有势者的庇护所?
不甘的泪水从我眼眶滑落,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只是想要个公道,为什么这么难……
当我弯腰的时候,口袋里的勋章掉落了出来,它们在石阶上滚动,一直滚下了台阶。
我捡起了勋章,怔怔的看着不远处的军区大院。
六年前,是军区的首长亲口说过的,瑶瑶的父母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烈属的子女会得到保护,将来遇到麻烦,就让我来这里找他。
他还承诺过,绝对不会让战士流血又流泪。
我深呼吸一口气,朝着军区大院,一瘸一拐的走去。
在警卫的注视下,我跪在了隔壁军区大院的门口,颤巍巍的双手把两枚勋章举过头顶。
“同志,我想问一下,这到底是不是一等功的勋章?我的儿子和儿媳到底是不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如果是,为什么他们的女儿被人欺负,就没有人能管呢?”
在阳光的照耀下,金灿灿的勋章熠熠生辉,那鲜红的五角星更是红的耀眼。
当那“一等功”三个刚劲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时,警卫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这三个字的含金量,他再清楚不过,而现在老人的手里,居然拿着两枚。
警卫连忙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把我扶到了岗哨亭里休息。
然后快步朝着营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