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好这句话又被玩手机的祁柏川听到,他姿态懒散向后轻靠了下,熟练地转着手机,语气意味不明:
“后悔?”
季瑶脸颊微鼓:
“你不要问我这些,我不想讲。”
好大的脾气。
祁柏川眉梢轻佻,不太正经地呵了声。
上课铃打响,季瑶也回不去了,但林知晓估计已经和老师请过假,身心俱疲的季瑶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体温枪就在手边,祁柏川起身走近些,微微躬身,掌心覆盖在季瑶光洁的额头上。
不大热了。
然而祁柏川还是蹙眉。
他想,离开了温室的季瑶不再有刺,同样也代表了她孜孜不倦骚扰‘祁柏川’的旺盛生命力在减弱,枝叶泛黄枯萎,变得娇弱,变得不堪一击,变得爱生病。
要救这么一朵受过创伤的花真的很不容易,而且相当麻烦。
祁柏川心想,以后谁碰上她还真是要辛苦操劳了,毕竟很少有人可以拒绝季瑶,而自己是鲜少的几个心志坚定者。
他舒了口气,烦躁地往外走。
校医在外面值班,看见了连连喊:
“哎,不是叫你看着吗?”
这种语气听起来真的不顺耳。
祁柏川视而不见。
校医见他脚步未停,接着说:
“瞧那紧张样还以为关系多好呢,年纪轻轻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不知道在自以为是的阴阳怪气谁。
祁柏川揉了揉额角,黑着脸回里间了。
他乱七八糟窝在凳子上,抬手搓了搓脸,面无表情地想,原来从目前来说,那个倒霉蛋还是自己,并未转移。
这么想着,内心那点隐秘的不为人知甚至连自己都捕捉不到的心思,罕见分泌出诡异的愉悦。
可真是奇奇怪怪。
季瑶睡醒已经是两个小时后,里间静悄悄没有其他人,手上的针被拔掉了,留下一点点的血渍,并无不妥。
她拍了拍额头,人已经清醒很多,刚起来穿上鞋,祁柏川撩起帘子从外面过来。
“你还没走?”
她惊讶道。
祁柏川手里拎着校医开的药,凉凉看向她:
“你很希望我走?”
季瑶眼眸澄澈乖软:
“某些程度上是的。”
“那哪些程度上不是呢?”祁柏川似乎随口一问。
季瑶认真思考一会儿,摇摇头:“暂时没有想到。”
“”
祁柏川骤然冷笑出声:
“那再好不过了。”
:拳头嘎吱嘎吱
体育课上。
季瑶身体没好全,林知晓不叫她去晒太阳,自己一个人跑到篮球场加油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