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着飞机头的八十年代小年轻,十个里头有八个,都是流氓的预备役。
他回头看见推了自己的人是个漂亮小妞,嘴巴就不干净了,“挤哥哥干嘛呀?走走走,我们去里面唠嗑唠嗑。”
白胭的肩膀被飞机头扣着,转了个方向倒回去。
她拧着身子扭头喊,“你谁啊,放开我!”
飞机头的手不老实,蹭着白胭的肩头就想摸她的脸。
手指头还没碰着呢,一阵剧痛从指节传来。
飞机头那妄图摸向白胭的右手被人硬生生从后头掰了过去。
“放开她。”声音平静,只是带着隐隐的震慑。
白胭身后撞了硬物,她低头看,是黑色的衣角。
心中一松,连忙躬身弯腰,从飞机头的桎梏中逃出来。
转身,在抬头,细长的手指贴近抓着他的衣角欣喜的叫:“孟鹤……川……”
她方才高兴,叫的急。
人又多,一晃眼过去,来不及认清。
同样一张英俊的脸,却比孟鹤川更成熟,沉稳。
明明是华人,但一双瞳孔却是浅浅的琥珀色。
同孟鹤川幽黑,引人的乌眸,不一样。
白胭后退两步,松开手,“谭先生……怎么是你?”
她的脱口而出让正在同飞机头对峙的谭贺桉偏头笑了笑,“不是我?白胭小姐心里在想着谁呀?”
她刚刚明明已经脱口叫出了孟鹤川的名字,但谭贺桉却依旧逼她说出来。
白胭表情有些讪讪的。
谁能想到孟鹤川与谭贺桉,这一堆死对头,这么有缘?
不仅大晚上的出现在录像厅,怎么连衣服都穿一样的?
这才让自己误会,喊错了人!
谭贺桉身后跟着人,是一看就是能拳打五六个人的那种秘书。
他只消偏头看一眼,秘书走上前,低声对着惹事的飞机头骂了几句。
原本气焰嚣张的飞机头眼里立马露出了惊恐。
一个跨步,后退了两三米,朝着白胭与谭贺桉的方向猛鞠躬,“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打扰谭先生了!”
白胭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要走还是留。
偏偏人群还在往外涌,有人嫌她挡路,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往前踉跄。
谭贺桉顺势握住了白胭的手臂。
他的手掌同孟鹤川的一样宽厚,扣着白胭,就不放开了。
白胭往回缩,但拗不过他的力气,没成功。
“谭先生……”不知道是想到了宿舍里他送的那束玫瑰花,还是想到了孟鹤川每次对谭贺桉的敌意。
白胭直觉自己不能卷入正反派男人之间的‘斗争’。
今天好不容易才觉得孟鹤川将她当成了‘自己人’,等会儿万一又让他瞧见了谭贺桉同自己在一起。
总感觉会说不清。
但怕什么,来什么。
“白胭!”
听见叫声,白胭一颤。
心虚的不敢回头。
方才他们所在的录像厅门口,站着同样黑衣黑裤的孟鹤川。
谭贺桉不知是有意无意,手掌下的力度加大了不少。
他代替白胭看过去,顺着孟鹤川的声音朝后扫了一眼。
分明地点了个头。
“是孟总工,你们是一起的吗?怎么不敢应他?”
白胭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已经被他拉着,被迫似的由他扣着手臂,往外迈步。
“这里人多,白胭小姐,我们先出去吧。”
隔着人群的孟鹤川眉宇间,结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