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张伯伯在这儿吗?”楚昔薇僵硬地走到桌前,坐下后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本来她约的是从事空运的张伯伯,想找合作伙伴逃离宴家的掌控。
“张叔临时有事,我也跟他约好了。”宴北霆抬起眼皮,漆黑的瞳仁如同深渊。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楚昔薇苍白得仿佛停尸间三天三夜没动过的遗体,她颤颤巍巍地握着茶杯,竟感觉不到杯子的温度,“小叔这是要垄断海陆空了吗?”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宴北霆再次给杯中添水,热气蒸腾,宛若仙法笼罩在他面前。
楚昔薇心里从未有过如此紧张,即便是高考监考老师虎视眈眈也无法相提并论。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茶杯,送到嘴边却颤抖不停,根本没有品尝出茶的味道,只是紧紧盯着宴北霆不放。
昨晚,他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故意的?
到底知道不知道,酒后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要问问……
楚昔薇咽了一口茶,心口像擂鼓般砰砰直跳。
宴北霆眉头一皱,“第一次见我是吗?凌霄还不够你看的?”
这句话如同一根尖刺扎醒了恍惚中的楚昔薇,她低头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再次打量眼前这个瘦小的女人,宴北霆看到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配西裤,长发挽起,虽然文雅宁静但又过分拘谨,浑身哆嗦仿佛刚被淋湿的小鸽子。
感受到男人锐利却又平静的目光,楚昔薇从脚趾到指尖都紧绷起来,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凌霄跟您长得一点都不像,哈……哈哈……”
宴北霆仍旧拧着眉头,对自己那位侄子并不是特别喜欢。
当年大嫂去世,方红梅趁机得势生下了宴凌霄,因为这件事,爷爷才规定只有在完成与楚家的婚约后才能接手宴家事务。
至于眼前这位侄媳妇,他见过几面罢了。
不知为何,在看了楚昔薇一会儿后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这时,钱助理敲门进来,恭敬地鞠了一躬,“二爷,昨天那个姑娘找上门来了。”
昨天那姑娘?
楚昔薇还没回过神来,宴北霆已经站起身,抓起手机往外走,步伐之快简直让人追赶不上。
当那双腿在楚昔薇视线中消失时,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那些健硕结实的肌肉。
不是,她还坐在这呢,谁找上门了?
楚昔薇愣在那里,直到一位年迈的老者穿着传统的中山装缓缓进门,“薇薇啊,找我什么事?”
楚昔薇收回思绪,轻声道:“张伯伯,我想谈谈合作的事情。”
张一鸣早已猜到目的,笑着道:“不是张伯伯不想帮忙,但现在你们资金周转困难人尽皆知,既然有了宴家的救济,你就不要太贪心了,等你的公司起步后再说吧。”
“救济”这个词用得格外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