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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心痛牵扯着胸腔，我剧烈咳嗽起来。

卓怡掩鼻挥袖，对我施下禁言法术，烦躁地说：“别出声，吵到谭墨了。”

对上卓怡的冷眼，我心头的痛楚化作血水，冲破喉咙。

她眼中无丝毫怜悯，只有厌恶：“脏死了，自己收拾。”

主屋内传来谭墨的轻咳，她满脸担忧地冲进屋内：“还难受吗？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的声音温柔而刺耳，我无力地闭上眼，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卓怡，这一次，我真的要放弃你了。

我给爹娘写去书信，告知即将回归天江氏的决定。

又前往后山，向师尊禀明归意。师尊沏茶一杯，未加阻拦：“你本就不属于灵山，为师支持你。三日后，宗门修真大会结束再行离开吧。”

“好。”

回玖玹殿的路上，白眼与唾弃如影随形。

这本该是谭墨承受的，却因卓怡的偏爱，全落在我身上。

原来，爱一个人竟如此辛苦，还需承受她所爱之人的痛苦。

八百年时光漫长，终于给了我死心的契机。

曾经御剑即达的寝殿，如今却因失去金丹，再也无法召唤剑来。

卓怡挖走我金丹时的狠厉模样，仍历历在目。

幼时，我与父母下山夜猎，险些落入鬼魅之手。

卓怡一身青衣，执剑而来，救下了我。

她轻抚我的发，询问我是否受伤。

分别前，我拽住她的衣角：“姐姐，你是何派弟子？”

“灵山，卓怡。”

青衣飘飘的背影，在我心中刻下永恒的烙印。

我努力修炼，只为能入灵山。

师尊看出我对卓怡的心意，笑道：“你师姐性子孤傲，想得她青睐，须得费些心思。”

师尊所言非虚。

卓怡性格清冷孤傲，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予。

为得她一丝关注，我努力修炼，在弟子比试中屡夺魁首。

结成金丹之日，宗门内一片喝彩，称我为最早结丹之人。

卓怡终于正眼看我，我更加锲而不舍地为她做桂花糕、修缮寝殿，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我全往自己身上揽。

在一次与魔族的大战中，我奋不顾身救下危急中的卓怡。

她大病一场，我四处求药，守在她身边。

自那日起，她看我的眼神从疏离变为同情。

我用整整四百年时间，终于与她在一起，却只是出于同情，可怜我一厢情愿的付出。

即便同床共枕，她也冷漠如初：“我对你无感，江渊，我此生不会爱任何人。”

我不在意她的话，趁她睡着，悄悄握紧她的手，轻声说：“我不贪心，只要能守在你身边就好。”

小说《赤水有泪》第2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