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面那个疯子他他他他他又发病了!
大半夜的,月亮不睡他也不睡,闲的没事干了居然拿起大炮到处狂轰乱炸,我目瞪狗呆地看着四周开始雪崩,雪崩不只是是雪崩,在白寒星这颗满满都是雪资源的星球上,至今没有人挖掘到这颗星球的地面,漫天雪崩也就代表了这块地不能待了。
只是眨眼间,我们原先所处的深渊底端的冰洞,竟然变成了[半山腰]上的一个冰洞,我的手略一打滑,一块冰屑从机甲和冰洞的边缘处滑落,跌入更深的万丈深渊,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我一个激灵,立刻收回了手。
机甲上覆盖的雪层簌簌落下。
露出表层被雪蹭的雪亮的漆面。
在那遥远的冰山高原上~有一个闪亮的大机甲~
——咔。
——脑子你别添乱了!
dna要打结了!
但脑子说的没错,原先还有可能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现在那一丝丝的侥幸心理已然消失不见了,这么大一个闪亮的大机甲在雪光下闪耀着如此璀璨的光芒,想不被看见都奇怪!
我甚至有理有据地怀疑,刚才那发狂轰乱炸就是因为发现了我们。
这地方是没法待了。
“艾尔斯想想办法呜呜呜,天才机甲师艾尔斯勇敢飞,阿黎永远追,我知道艾尔斯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这儿没花,我依依不舍地从口袋里拿出那朵好不容易雕好了的冰晶玫瑰——可惜了我的墓碑——眼泪要掉不掉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艾尔斯垂下眼眸,用余光看着我手中的玫瑰,晶莹欲滴,栩栩如生,如若不是根系也如血般殷红,他一定会惊奇于这颗万年四星上是怎么绽放出这般鲜活的生命的。
“嗯?”
我见艾尔斯没有要接的意思,苦恼地想了想,毫不拖泥带水地抓起艾尔斯的右手,拿起后我才发现,原来,他的手心处已经沁出了血,只是冻结的速度太快,于是后面的血就被堵在了血管中,没能挤出,看起来就很疼,但他居然没有趁机和我喊疼。
锦衣玉食天赋卓绝的小少爷……
哪里有这么惨兮兮过。
我低下头,将冰晶玫瑰轻轻地发在他的手中,“艾尔斯,送给你。”
“……送给我吗?”他的笑容在白雪之中,如骄阳初升,冰雪消融,只是仍然垂着金色的眼睫,海蓝琉璃瞳被浅淡的阴影遮去一半,情绪不明。
我理不直气也壮地点了点头(请忽略旁边上将的嗤笑声),拢起艾尔斯的双手,丝毫不脸红地和他邀功:“你不知道为了做这朵玫瑰我付出了多少!这可是我从我脑袋上掰下来的血,我们的血在雪地之上交融,这或许是我们离的最近的一次吧?所以我摘下这朵玫瑰花苞,细细打磨,你看,好看吧?我的手在雪地里冻的可难受了呢!”
“元黎,我只是你万千玫瑰中的一朵吗?”
——哈?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句话我依然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说出口,而是微微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含情脉脉道:“艾尔斯,对于我来说,你是唯一一朵由我浇灌,保护的玫瑰,小王子有自己的玫瑰,你不是小王子的玫瑰,t但你是小狐貍的玫瑰。”
“世界上不会有两朵一模一样的树叶,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玫瑰。
“属于小狐貍的玫瑰。”
少女的耳畔处被玫瑰绯红的花瓣染了色,亮堂的冰洞中,柔嫩的脸颊上孩子似的绒毛格外显眼,双手背在身后,肩颈随着她的动作而略微耸起,脚尖轻轻点地,宛如放课后努力鼓起勇气向心爱之人告白的青涩学生。
但这仅仅维持了几秒的美好转瞬即逝。
冰洞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幽怨的声音:
“姐姐,什么玫瑰啊?”
真的很毁氛围啊!
我抬起眼,撞见那挂着黑眼圈的一只眼,和底下隐隐的灰色口罩痕迹——斑比——几日不见,这么衰了吗?!——往上移,又是一双熟悉的眼睛,白斐笑嘻嘻地凑近了机甲和冰洞之间的空隙,他的下巴靠在机甲的大腿上,只露出一张嘴。
我:“那什么,我劝你们谨慎些……”
“什么?”白斐还有些不解道。
“砰砰——”
——别随便在别人的地盘冒头啊!
白斐惨叫着倒下,却是有声音地倒下,看来他们的身后是有垫背的,是悬浮机车还是悬浮飞盘?而斑比即使双眼中单,也依然能够睁着他那双瞳孔中心中弹,本就没有高光的双眼此时更是呆滞无神,正流着鲜红血液的眼睛,却固执地看着我。
他身后的白斐惊叫道:“疯子,你们一个个都是疯子!”
“砰——”姬停也像个无情地开枪机器,在听到他声音的同时,又是一枪从缝隙处穿过,随后是血肉中弹的声音,白斐的声音远去了,枪口随后对准了这个执着于洞口,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性的小家伙身上。
“姐姐,我好疼啊……”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带去更多血液。
被子弹正面打中一枪,他肯定瞎了。
我压了压身边最高执政官冷酷无情的枪口,子弹是热的,枪口是冷,明知道他看不见我,却还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
“我想不明白,斑比,你是正对着枪口的,怎么会看不到枪正对着你呢?”
“姐姐在呀。”
他看起来很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挤进冰洞内,姬停也微微蹙眉,看样子想再开一枪,被我笑着阻止了,我想看看,这孩子会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呢?
于是我对着惊恐的艾尔斯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接着将手背搭在冰洞和机甲之间的缝隙出,斑比嗅到了我的气味,急吼吼地靠近,“斑比,想蹭一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