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苇摸了摸伊利斯的头,询问道。
伊利斯比希乐乐年纪大几岁,身高也更高,半大的小萝卜头同龄人里谁也不服,“赚钱的法子,大家一块凑了凑还是缺很多。”
“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凤一苇疑惑。
希莉亚女士对待院内孩子一视同仁,哪怕是院内没什么机会出门的孩子,每个月也能领到一定数额的零花钱。
虽然不多,但总归是有的。
孩子里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和机会,小礼堂里孩子加一块约莫有十七、十八人,零零碎碎凑一块数额也有不少,要只是小玩具、小零食什么的完全足够,得是添什么大件东西才会缺钱缺成这样。
“我们想给院长妈妈换一副眼镜,很贵很贵的那种。”一个同希乐乐身高差不多的小姑娘跑上前收拢了周边一群小孩子做好的东西往中心堆,一边收一边点数,点清楚后回答了凤一苇的问题。
“那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也能帮忙。”
倒不是凤一苇放大话。
只是就手工技艺课的表现,凤一苇处于绝对断崖式碾压的级别。
抛开年龄不谈,凤一苇手指的灵活度、在线的审美以及脑子里繁多的花样,都不是一群小豆丁可以比的。
孩子们的手工已经算是精致,显然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但这只是课上凤一苇随时做的、用来哄孩子的小玩意。
就这样,班里上一个手最巧的孩子,也足足学了三个小时,才完成凤一苇十多分钟就搞定的工艺品。
如果让他加入,效率也能提升许多。
伊利斯对了对手指,委屈道:“希莉亚交代,你之前掉进河里大病了一场,身体不好得多休息。”
“希莉亚说,要给凤凤一定的私人时间,不能总是黏着你不放。”开口的小姑娘是嘉兰,眼睛大大的,缺了两颗门牙所以说话有些漏风。
“玛利亚说,你得帮着备餐、整理图书区还要上课,不能再拿这种小事麻烦你。”
孩子口中的玛利亚,是福利院另一个负责生活区的老师。
“好好好。但现在是我自己想要加入你们,不是你们在麻烦我。”凤一苇循循善诱,“所以可以跟我分享一下你们的具体计划了么?”
“可以。”
“没问题。”
“当然!”
“明天是一个月一次的交流日,到时候会有外面学校的学生和家长,一些受邀请来的人会到福利院里做活动。”
“我们可以把这些东西卖给他们!”
“对呀对呀,交流日之外的其他时候福利院是封闭的,外面的人进不来。这是机会,要抓住!”
“我们已经点过数了,就差几个……定价五星币一个,全部卖掉就能攒够钱了。”
“所以,温睿和卡诺儿他们也在这儿?”凤一苇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另两个搞事的带头人。
“他们,不在。”半大的小豆丁扒在凤一苇腿上不肯撒手,咯咯笑,“睿哥哥和卡诺儿在教室,我们这里只有穗子,香包在她们那里,晚上我们要带过去组装起来。”
“行啊,干得不赖,有组织有纪律的,计划很明确啊。”凤一苇摸了摸小豆丁的脑袋,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伊利斯,准备收尾带弟弟妹妹们下去。嘉兰,你负责把东西全分类装好,我记得小礼堂还有几个口袋,等下我一块搬下去。”
太阳落山,透过小礼堂的窗,可以看见天际火烧一般艳丽的云霞正在一点点地褪色,一点点地消失。
再不回去,希莉亚怕是要担心。
“好!”一众孩子应声,各自行动起来。
不久后,萝卜头排排队,手牵手往下走,就见凤一苇像一个圣诞老人,扛着大口袋不走寻常路离开。
“哇——”
“凤凤好棒!”
“这么高,就跳下来了。”
“接住了,大包裹。”
“慢慢走,不着急,我在下面等你们。”凤一苇叮嘱道。
倒不是他想在人前秀一把不走寻常路。
只是孩子们的打包技术实在清奇。
单纯想到了凤一苇一个人单个口袋拿起来方便,却没考虑到重量合适,但体积不过关,也没法从狭窄的小拱门过去。
故而凤一苇只能另辟蹊径,从小礼堂高处用于采光的窗户把装得满满当当的口袋塞出去。
从走廊的另一侧接过,自上而下口袋抛掷出去,人同时各处借力落地点接住。
因为回来的有些晚,一干萝卜头都被数落了一顿,连凤一苇也没幸免于难。
安格照例给了凤一苇一个白眼,但也仅限于希莉亚女士看不到的地方。
被温睿和卡诺儿双双回瞪之后,安格切了一声,到底没敢多说、多做些什么。
温睿和卡诺儿是手工课上最手巧的两个孩子,所以由他们主要负责需要动用针线的香包部分。
在计划中,他们承担了很大一部分工作量,因为正常时间要在外上学没有那么多时间参与工作,只能明天叫卖的时候多出力的安格暂时没底气同两个做出更多贡献的弟弟妹妹较劲。
“谢谢。”凤一苇笑了笑,没有拒绝两个孩子维护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