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景致都映在江无昼的眼底,模糊了焦点。
……
“阿昼,澳丁连你的父亲都没放过,杀你岂非易如反掌!我们不能不同意他的要求,零号机固然珍贵,但是比起失去一艘冰冷的战舰,我们更加不能接受失去你啊!”
“你不可以再回军队去!你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战斗意图,那样会激怒澳丁的!”
“你的命可是我们千方百计从澳丁手下求来的啊!什么叫苟活!什么叫耻辱!那都是你的自尊心和英雄主义在作祟!家里千好万好,为什么一定要回战场上去呢,活着不好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和妈妈的良苦用心!”
……
驱使着这样的钢铁巨物驰骋星野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他以坚不可摧的一面朝向敌人,将脆弱的后背交给自以为亲密的家人,最终却被这些所谓的亲人背刺一刀,他身为战士的气节与自尊被摔得稀碎,折断的脊梁将胸腔肺腑割的鲜血淋漓,使他变得面目全非。
这些日子以来,他有意要将自己与从前的印象割裂开来,可无论他怎么想要遗忘,再看到空行兵、星舰以及星港时,还是会在心底掀起浓烈的酸楚和不甘。
“喂,喂,没事儿吧你。”祁飞星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挥了挥。
江无昼猛地回过神来,微弱的扯了一下唇角,“没事,dna动了而已。”
“你一个蹲办公室的能有啥dna。”祁飞星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怎么?就准你一个人喜欢飞行事业么?”江无昼横了他一眼说。
祁飞星懒懒道:“也是,讲道理面对这些伟大的人类科技结晶,应该没有人会不心动吧。”
江无昼懒得跟这只兔子多说,他将祁飞星放在军航工作区,自己则去地下车库停车。
停完车,他返回到军航备飞的休息区,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眺望下方的人工曲速场。
祁飞星从更衣室出来后就看见江无昼站在航站楼的角落里发呆,不禁纳闷道:“你还没走啊?”
江无昼闻声回头。
银发的兔耳族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全套行头,笔挺的飞行制服将他裹得腰是腰腿是腿,此刻他摘下了额头上的磁力墨镜,露出红宝石般的漂亮眼睛,整一个行走的制服诱惑。
江无昼有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颜值圣光闪瞎,错开眼神道:“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待?”
祁飞星歪了歪头,忽而抄着裤兜,鸡贼的靠近过来道:“奇了怪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不对劲,怎么?被我们空行兵绝美的工作环境吸引到啦?很想跳槽来外勤部门?”
某种程度上算是被戳中了心事,江无昼的眼神幽暗,他唇瓣翕动刚想说话,就见这兔子洋洋得意的站直了腰,大放厥词:“没戏啦你!二十八岁年纪太大啦!你可能连最基本的体能测试都过不了!还是乖乖的在你的办公室里喝枸杞茶吧!”
江无昼:“”
淦,这只兔子是怎么做到精准雷区投放的??好想揍他。
适时一架民用穿梭舰降落,公用通道里走出七八个肤白貌美的空乘,她们谈笑风生的靠近,在看见祁飞星时不约而同的驻足,活泼的打招呼。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兔耳朵小舰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