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求助信很快传到侯府,祝南枝挑眉粗略看了一眼。
和自己设想的几乎无二。
她看完之后,一言不发将信甩手给了沈墨莲,两眼一闭躺在床上。
面无表情地说:“侯爷,代替我跟大皇子殿下告个假,就说我生病了,没有心思想办法,替我和大皇子殿下道歉,我病好后一定请罪。”
“是我辜负了大皇子殿下的信任。”她平稳地躺在床上。
面不改色心不跳。
沈墨莲无可奈何的失笑,自己看了一眼信纸,也如祝南枝一般。
玩味的挑起眉梢,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对裴临州的耐心几乎耗尽。
他摇头道:“我会替你应付过去,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装病归装病,总要有个糊弄裴临州的说法更好。
“唔……”
祝南枝沉吟片刻。
随口说:“那就替我转告大皇子殿下,贼人一定是裴知渊的人伪装,这样的人一旦见到皇帝,一定会什么脏水都往大皇子殿下身上泼。”
她语气阴森森,但眼中却还是笑着的,十分漫不经心的对沈墨莲说:“让大皇子殿下在路上将山贼干掉,不可让他进京。”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相信这个平平无奇的办法,对于裴临州一定没什么用。
果然,裴临州收到信件后,见祝南枝给的办法居然和自己想出来的一样,难免有些失望。
没想到自己的新智囊只有这点水平。
“唉……”
裴临州别无他法。
心中隐隐觉得这样杀了山贼太过粗暴,但一时间得不到更好的办法。
为了不让皇帝见到山贼,也只能如此了。
他心中无奈,疲惫的示意杀手出发,自己晦涩的目光看向那封信。
千愁万绪涌上心头,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束缚在一张大网中。
有人发愁,就有人在看热闹。
请了“病假”的祝南枝懒洋洋地看着柳寒云的新书,见沈墨莲回来,扬起笑容敷衍地招呼一声。
又翻了一页书,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殿下有没有想出新的法子?”
沈墨莲淡淡道:“不曾。”
闻言,祝南枝轻嗤一声。
先前和沈墨莲对视的那一眼,二人就已经无声交换了意见,明白彼此心中对这件事的想法是一样的。
对于裴临州目前的困境来说,要紧的不是杀了山贼。
相反,他还要保住山贼的性命。
否则,若是山贼死在路上,裴临州就会成为第一嫌疑人,就连铜矿……多疑的皇帝也会怀疑他。
最好的办法是必须让山贼活着到京城,但同时,要保证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惜。”祝南枝轻啧一声。
可惜裴临州被愤怒冲昏头脑,谨慎如他,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
两人心中都清清楚楚如明镜,却谁也没有主动对裴临州提起,双双气定神闲地静看裴临州和裴知渊相争。
等着看这次裴临州吃个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