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缩了下脖子,讪讪笑道:“问问么。”
谢明霁懒得说,他?这会儿一想到明娓这破事就头疼,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水,转而看向明婳,问起?她和太子相处的情况。
明婳在哥哥面前是报喜不?报忧的,只说一切都好。
又?聊了一阵,得知前后院皆已开席,兄妹俩便各自散了。
明婳作为女?眷中身份尊贵者,自是和裴瑶坐在席面上座。
虽是第一次在长安贵圈里露面,但她从前在北庭,没少跟着?母亲出门?宴客应酬,是以对?这些场面不?慌不?忙,再加之有嘉宁郡主和裴瑶在旁陪着?,更是底气十足,丝毫不?怵。
午宴用罢,园子里安排了唱戏的,贵妇们成群地去了。
小娘子们没耐心?听那咿咿呀呀的戏,都聚在花园里,或是斗草、捶丸,或是打双陆、荡秋千。
明婳年纪小,却已是妇人,虽然心?底很想和裴瑶她们一起?打捶丸,但还是装成大人模样和两?位舅母去了西边的戏园。
倘若唱些才子佳人的戏码,明婳或许还能耐着?性子听一听。
但今日为着?应景,戏班子唱的都是《目连救母》、《五女?祝寿》之类的戏,才听了一出,明婳就打着?哈欠直犯困。
嘉宁郡主看出她的百无聊赖,附耳道:“若觉无趣,便回园子里找长乐玩吧。”
明婳心?里雀跃,但谨记着?裴琏叮嘱的“稳重”,低声道:“可以吗?”
嘉宁郡主一看她的眼睛,便看透了,莞尔道:“这有什么不?可?给自家外祖父祝寿,哪有那么拘束?”
说着?,她吩咐婢子:“带太子妃去花园吧。”
有了长辈的许可,明婳也不?再在戏园里耽误大好时光,略整裙摆,先行?离开。
众位贵妇纷纷起?身相送。
待她离去,有人窃窃私语:“才听一场呢,怎的这么早就走?了。”
嘉宁郡主笑道:“太子妃年纪虽小,却有长嫂风范,心?里惦记着?园子里的小公主呢。”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皆赞道:“难怪方才瞧着?公主殿下与太子妃那般亲近,有这样一个体贴的嫂子,难怪姑嫂俩感情好。”
明婳全然不?知戏园子里的情况,她跟着?国公府的婢子,往花园方向而去。
行?至半路,忽的天上掉下来一只蝴蝶纸鸢。
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她面前五步之距。
明婳诧异:“这大中午的,谁放纸鸢啊?”
不?晒吗?
采月上前捡了起?来,递到明婳面前:“主子您看,这纸鸢做的还挺精巧呢。”
明婳看了两?眼,的确不?错,环顾四周道:“等一会儿吧,这纸鸢的主人估摸着?要寻来了,正好还给她。”
反正这会儿闲着?也无事,明婳带着?婢子们在近处寻了个凉亭坐着?等。
不?到一会儿,便有人匆匆寻来。
叫明婳惊讶的是,那纸鸢主人并?非小娘子,而是个年轻儿郎。
她站在凉亭阶上,望着?阶下那锦袍玉带的清俊郎君,蹙了蹙眉:“我怎么觉着?你有点眼熟?”
阶下的靖远侯府世子魏明舟闻言,难抑欢喜地抬起?眼。
她还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