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妈妈。
黎语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滚出来。
厉霆渊垂眸,深深看着黎语的发顶。
小男生哭得委屈又伤心,叫厉霆渊心口泛疼。
他忽然很想亲亲他。
厉霆渊的声音更轻了,带了点诱哄:“把吊坠交给我,我拿去帮你修,好不好?”
黎语抬手,缓缓把脖子上的半枚吊坠取下来,连同手心里的半截小鱼尾巴,一起交给厉霆渊。
他眼睛还红着,仰头认真看着厉霆渊,说:“它、它对我很重要,请你、请你一定要帮我修好它。”
“我会付维修费的。”
他的小鱼吊坠不是什么玻璃的,是品质很好的翡翠,修理起来费用一定不会便宜。
厉霆渊收拢手指,将玉坠握入掌心,与黎语对视,郑重承诺:“我会的。”
黎语点点头,“谢谢厉……渊、渊哥。”
黎语其实也有修理吊坠的渠道,他外公家就是做矿石生意的,他舅舅有家珠宝公司,有很好的工匠师傅。
但他不想去找舅舅。
如果让舅舅知道他的翡翠小鱼碎了,一定会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不想让舅舅担心。
厉霆渊的车子到了,他扶着黎语上了车。
展厅里面,刚刚发生了一个不太愉快的小事故,不过并没有闹起来,大家很快就把小事故忘记了,又继续布置画展。
项卓站在梯子上,扶着黎语的画,正往墙上挂,林嘉就在下面帮忙扶着梯子。
项卓把画挂好跳下来,拍拍手,随口问道:“哎,话说小鱼戴的那玉坠子谁送的?很重要吗?很值钱?”
林嘉道:“当然很值钱,小鱼外公家里有矿,他身上戴的东西就没有不值钱的。”
项卓道:“他家都开矿了,肯定好东西见的多,摔碎个玉坠子也不至于就哭成那样吧?”
林嘉说:“那可是他妈妈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三岁的时候送的,他当护身符一样的戴到现在,都戴十几年了。”
“小鱼爸妈在外面做保密性质的工作,都快十年没回来了,小鱼这么多年没见过爸妈,这玉坠碎了,你说他能不伤心不难过吗?”
说完,又恨恨道:“徐维真是个渣!”
项卓惊讶道:“靠!什么工作这么神秘,十年都不回家?平时不能回家也就算了,过年也不回家?一两年的回不来,年不得回来一次?他们儿子不要了?”
林嘉摇头说:“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小鱼爸妈几次,我只知道他爸爸是地质学家,妈妈以前是管着家族企业的,他爸妈做了保密工作后,家族企业就交给他舅舅了,我也都是听我爸妈说的,具体什么样不了解。”
段以寒抬手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说:“地质学家和企业家,能做什么性质的保密工作?十年来没有任何音讯,黎语的父母,会不会已经——”
项卓一愣,不说话了。
林嘉也忽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