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暮泽却没有被吓破胆子,苏胜的威压不过如此,不及他家妻主一根毫毛。
暮泽突然很感激苏忆桃成天吓唬他,才让他不惧这种强者威压。
妻主,不愧是妻主。
他心中有一个荒诞的猜测,苏忆桃对他的威慑,只是逼他成长的必要手段罢了。
她在,帮他!
见到暮泽突然出神,眼神变得呆滞,也不回话,苏胜不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别弄死了。”
“奴婢遵命。”宫人跪地行礼,恭送苏胜离开暗室。
看着苏胜离开,暮泽微微皱眉——不对!有问题!
有很大的问题!
但暮泽对眼下的局势掌握并不完整,他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
但至少,苏胜的态度不对。
就在暮泽思考当下情形之时,忽觉有危险的气息逼近他。
跪在地上的宫女不知何时站起来,从刑架上抽出一条藤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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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软藤如火舌般抽在暮泽的胸膛上,这种鞭子质地柔软,打在身上痕迹不会太重,但却能疼入骨髓,起到折磨人的作用。
苏忆桃临行前在他身上设下禁制,只有暮泽不主动出手,就不会暴露他有内力的事。
整个暗室都只剩下藤鞭抽在皮肉上的声音,暮泽疼得轻呼出声。
“你干什么!我可是池暝皇女的人,你就不怕我妻主回来,要你性命吗?”暮泽哭着质问。
行刑女官不屑地笑了,扬起鞭子抽在他身上,“怎么!就算苏忆桃能活着回来,难不成会因为你一个贱奴跟陛下叫板!”
“青楼贱货,却看不清自个儿的身份,还敢敷衍陛下问话。”
“自寻死路!”
暮泽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总感觉行宫之乱另有隐情。
接连落下的鞭子打乱了他的思路,只能用牙齿咬上薄唇,偶尔出闷哼声。
那行刑的女人没有任何顾忌,手起手落,十分果决。十几鞭打下来,暮泽疼得额头冒汗,下巴在微微颤抖。
这些鞭子落得猛烈,没有任何收力,暮泽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重刑。
原来妻主罚他的时候,是有怜惜,不然以他那时候的身子,十下都未必扛得住。
若非有内力在身,暮泽自知挨不住这顿鞭子。
为了不让人现端倪,他以内力逼出一口鲜血,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
做戏就要做全套。
好些掌鞭女官不会武功,察觉不到这些细节变化,见暮泽有些扛不住才停下手。
“真是废物一个,几鞭子就受不住了。”
转身绕到暮泽身后,换上一根扁平的长鞭,往旁边的盐水中沾了沾,毫不留情地抽在他的背上。
“啊!”
皮肉被长鞭撕裂开,春日的衣裳在此时显得无比脆弱,被鞭子撕出一道口子。
盐水顺着狰狞的伤口流进去,凛冽的刺痛感让暮泽浑身都在抖,“你怎么敢!”
“哼,池暝皇女再怎么厉害,这天下共主也是咱们陛下。”
“啪!”
“啪!”
错综的鞭子打在身上,暮泽疼到几乎崩溃。
哀嚎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喉咙中蹦出来,屈辱和恨意再次涌上来,还好暗室中没有其他人。
“啊——”
仅仅十鞭抽在背上,血肉模糊,衣服被撕开好几道口子,血液顺着脊背往下流淌。
暮泽的气息已经变得十分微弱了,浑身力气都被抽尽,脑袋无力地垂下去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端起。
那女官见打得差不多了,嫌弃地把带着粘稠的鲜血的鞭子扔在地上。用毛巾包裹住双手,端起那一盆煮在火焰上的盐水。
“让你尝尝盐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