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是?”
“这是在大堂上现的,衙门里如今应该还存有不少县令经手的公文,还望世子对比一下笔迹,查验纸条上所言的真实性。”
司徒祯接过快扫了一眼,便忍不住惊讶地看着薛沉鱼,“你这是在何处现的?”
“是落落在大堂公案上的令箭盒子的底下现的,大约是她在公堂上胡闹玩耍时,不小心碰倒了放着令箭的盒子,才现的。”
薛沉鱼简单带过,也没有替自己年幼的妹妹开脱。
当然,这也是在表明,她无意插手司徒祯的公事,更不会主动的搅入其中,也是在避嫌。
毕竟,大通商号海城分号出了那样的事,若是一个弄不好,阿娘这个商号的幕后老板,和整个侯府都是要受牵连的。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要谨慎。
司徒祯莞尔道,“我们这么多人,谁也没想到去挪开那个东西。”
“薛二姑娘天真烂漫,也多亏了她的稚子童心。否则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现。”
薛沉鱼点点头,该是落落闯的祸她这个做长姐的自然会替她承担,但落落做的贡献,也不会平白没了。
“那就劳烦世子了。”薛沉鱼微微一福。
司徒祯想说不必如此多礼,但又觉得她这是在替薛落雁谢他的秉公直言,便没有多说。
“应该的,即便这是对方刻意为之,来扰乱我们视线的,也总好过似无头苍蝇般乱转。”
听了这话,薛沉鱼终于彻底放心下来。
“我听说吕老先生派过来主持私塾的人已经到了,我准备明日前去拜访,不知世子可愿同行?”
“荣幸之至。”
司徒祯嘴角微扬,心里却已经欢呼雀跃了。
她,她邀我了。
她主动地邀我了!
……
薛沉鱼不知司徒祯内心深处的波澜壮阔,她告退之后,回到房间,玉竹已经偷偷的将热水给她打好了。
“这丫头……”薛沉鱼有些无奈,“不是都跟她说早点回去休息么?怎么还偷偷的做这些?”
这里大家也许会有疑问,明明她是偷偷的,薛沉鱼怎么还会现呢?
因为每个人的做事习惯都会有细微的差别。
身边这几个丫头都知道她喜欢把擦脸的巾子放在脸盆架的左手边。
但玉竹和玉梅,还有秋华、夏荷以及冬月,每个人放的位置,和巾子折叠起来的方式也都不太一样。
时间长了,她自然就能一眼看出来是谁叠的巾子,谁放的水盆。
“夏荷。”
“……诶诶,在!”夏荷蓦地被点名,也是背后一凉。
姑娘这么快就现,是她趁离开的时候偷偷给玉竹信号让她过来送水了?
“待会我擦擦脸就好,你们几个也都擦一下。”
水是没有多余的水了,几个小姑娘将就着用吧,总好过完全不擦洗
夏荷抿着嘴,有些不敢答应。
“怎么不说话?”薛沉鱼几不可见的皱了眉。
“姑娘恕罪。”夏荷低着头轻声道。
姑娘原本是有水可以擦洗的,可是她把水都给了杜大姑娘和二姑了。
说杜大姑娘和二姑娘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都是锦衣玉食的,尤其是二姑娘,小孩子一个,更不能委屈了她。
可姑娘她自己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啊,之前更加是锦衣玉食,样样都用最好的,姑娘自己就受得了这种委屈了?